人,便嗯一声。许是病体作怪,冯蕴觉得淳于焰今日的声音属实温柔得有些过分了,每一个气韵发出来都如同带着一层靡靡幽香,是蛊惑人沉醉的危险,不那么正常。冯蕴与她交道不多,但也算是客气。那目光轻飘飘的,看不出关切,倒像是包藏祸心。“那我便在庄子里候着他。”小满下去通传,很快姜吟进来了。因为那张面具几乎挡住了淳于焰全部的情绪,只是眼睛阴阴的,有点吓人。“多谢女郎。”西堂坐下,他慢条斯理地问:冯蕴只好打断刚才的话,让人端茶送水,当祖宗似的侍候着他。“没了裴妄之的保护,你一个妇人,要如何过活?冯十二呀,你要不要求求我,看本世子会不会善心大发,收留你?”淳于焰依言将右手放上去。冯蕴心里骂,嘴上满是温和的笑。规矩就在那里,干活就有饭吃。冯蕴沉吟一下,“这样吧,我让邢丙派几个人陪你去。”“让她进来吧。”淳于焰慢条斯理挽袖,露出一截肌理分明的雪白腕子,慢条斯理地放在脉枕上。又哽咽,“妾想去看看。”自从冯蕴将自己的家伙什一股脑从将军府搬到花溪村,相当于脱离了那个府邸。她长了一张精致却显娇弱的小脸,是那种温婉清丽的美,好似不爱胭脂和膏粉,一身荷烟色的罗裙,走起路来娉娉婷婷,好似水中仙子骤然上岸,看人一眼,便会为她心软,那目光,与冯蕴眼里的锐色截然不同。她仍以大袖半掩面容,是见到外男的矜持。姚大夫在他身侧跪坐下来。冯蕴陪坐一侧,见状就问:“石墨的事情,不知世子考虑得如何了……”淳于焰看了她许久,任她保持着那个姿态,狭长的美眸微微眯起来,不知在想什么。姜吟不敢动,就那样等着。良久,淳于焰淡淡一笑。“袖子拿开,让我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