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到温行溯面前。温行溯看一眼,“我不饮酒。”裴獗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,自己拿起一杯,轻抿了下。“冯氏阿蕴在我掌心。”温行溯面色一变,“你待如何?”冯蕴私自放他离开的时候,温行溯是拒绝的。他既然已被北雍军盯上,就没有再存苟活之心,又如何能因为自己牵连到冯蕴?“大将军想用阿蕴的安危来要挟温某?”裴獗看他一眼,“阿蕴担心温将军。”他说得不痛不痒,温行溯无法从中听出冯蕴的近况如何,一颗心七上八下。他道:“温某和阿蕴是兄妹,她出手救我,是人之常情,纯善之举,大将军不该怪罪她。”裴獗神情自若,“我知。”仍然是模棱两可的话。温行溯忧心忡忡,一时琢磨不清裴獗的举动,不敢贸然相问。裴獗冷眼看他,“温将军所掌兵马如何?”温行溯道:“守信州足矣。”裴獗道:“那温将军此行,鲁莽了。”大战在即,身为守将私自渡河,落入敌军手上,何止是一个鲁莽可以形容?温行溯也深知自己行事不太高明,但他不必向裴獗解释因担忧腰腰而选择孤注一掷的决定。于是垂下眼帘,不发一言。“悔吗?”裴獗问。温行溯答:“不悔。”裴獗眼皮微动,“那温将军今夜好生休养,明日天一亮,我带将军观看北雍军cao练。”这话让温行溯大为意外。每支军队都有自己的机密,北雍军从组建起便能征善战,是北晋精锐之师,排兵布阵之法很有其独到的精妙。可以说,不论是温行溯,还是别的领兵将军,都有观摩北雍军布阵的渴望。裴獗居然有如此胸怀?温行溯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没有劝、没有辱,展现的只有风度和胸怀,与传闻中的阎王煞神大相径庭。他抬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。裴獗没有多逗留,示意等待的濮阳九进来,为温行溯查看伤势,接着便告辞离去。温行溯看着那背影,想到腰腰落在此人手上,不由攥紧了拳心……一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