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水池里五颜六色的锦鲤，都被投喂得很胖，看见有人便争先恐后地游了过来。
&esp;&esp;看了半晌，宁柯长长呼出一口气，两辈子他第一次意识到，原来无所事事的浪费时间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。
&esp;&esp;他正准备再吹一会儿风，身后的木制栈道却又发出了细微的声响，连带着一道不和谐的声音：“宁总，真是巧啊。”
&esp;&esp;即便几十年的教养让宁柯面上做不出什么失礼的表情，但是他还是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。
&esp;&esp;他懒洋洋地转过身，就看见秦煜站在他一米开外，正意味不明地笑着看他。
&esp;&esp;秦煜已经脱了西装外套，但里面还按着西方礼仪穿着马甲，口袋里揣着块怀表，露出的银色怀表链在早晨的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&esp;&esp;不觉让人联想到一个成语，叫斯文败类。
&esp;&esp;宁柯勾出一个寡淡的笑来：“秦总一直跟着我？”
&esp;&esp;“怎么会呢？”秦煜笑着，向前迈了一步：“按照华国古话来说，这应该叫心有灵犀。”
&esp;&esp;宁柯只觉得这样兜圈子很没意思，他偏过头看着水池里的假山，随口回道：“没想到秦总华国话说得还挺好。”
&esp;&esp;秦煜短促地笑了一声：“家父有点研究罢了。”
&esp;&esp;他又向前走了几步，等到宁柯重新回过头看他的时候，两人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。
&esp;&esp;秦煜本来就比他高一些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北美的饮食问题，导致他的体型也比本就清瘦的宁柯大一圈。
&esp;&esp;他本来就是倚靠的站姿，所以此时要是想看见秦煜的眼睛，就要微微扬起下颌。
&esp;&esp;但即便是这样处于劣势的姿势，宁柯却依旧不动声色，他甚至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：“秦总不如说点正事。”
&esp;&esp;秦煜微微垂着那对灰色的眸子，逆光的角度让他的神色有些难以辨别。
&esp;&esp;这还是他第一次距离这么近的和宁柯见面，相比于那张画质堪比座机的老照片，青年的皮肤似乎更加白，连带着那纤细脆弱的脖颈都看得真切。
&esp;&esp;细白的皮肉之下便是正在跳动的脉搏。
&esp;&esp;让人不禁想掐上去，看着他在自己手下无助地喘。息。
&esp;&esp;就像从前死在自己猎。枪下的那些食草动物一样。
&esp;&esp;秦煜勉强压下自己内心的躁动，慢条斯理地开口：“正事？那我可就说了，宁总可真是好手段啊。”
&esp;&esp;他说的自然是上周微博热搜上的事情，这一周腾云的公关部几乎是连轴转，才勉强维持住了股价，没出现大幅度跳水。
&esp;&esp;否则就算他们想瞒住董事长也瞒不住了。
&esp;&esp;他原本以为，宁柯听见这话会装傻，至少肯定不会承认是自己的手笔。
&esp;&esp;但宁柯只是轻笑了一声，桃花眼显得潋滟生光，还带了点细微的骄傲：“是吗？不过雕虫小技罢了，还真是承蒙秦总夸奖。”
&esp;&esp;在同样的聪明人面前，宁柯向来不喜欢遮掩自己，那样只会显得更傻。
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看见宁柯这幅模样，秦煜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生气，还生出了点隐秘的亢奋。
&esp;&esp;果然，这样容貌的美人还是要配上这般倨傲的性子才有趣。
&esp;&esp;秦煜的手指在西装裤口袋里抽动了一下，像是控制不住想要去抓什么东西，但转瞬又被压制住了。
&esp;&esp;他轻笑了一声：“宁总真不打算再考虑考虑我们合作的事？腾云和谢氏，该是珠联璧合才是。”
&esp;&esp;宁柯不觉叹了口气：“有没有人说过，你真的有点执着，秦煜。”
&esp;&esp;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，秦煜挑了下眉梢：“现在有了，不过，正因为执着我才能走到现在，不是吗？”
&esp;&esp;宁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：“也有道理。”
&esp;&esp;“所以秦总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？”
&esp;&esp;闻言，秦煜耸了耸肩，却是抬手扶住了宁柯身后的栏杆，把他困在了这方寸之地。
&esp;&esp;“我只是想从宁总口中听见一句真话。”
&esp;&esp;狡黠的华国人，把人骗得团团转，却又妄图独善其身，他秦煜可不知道纵容两个字怎么写。
&esp;&es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