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清悦瞬间大松一口气:“谢皇上圣恩!”
她从大殿里出来时,险些站不稳了,怪不得寻常人说,伴君如伴虎。
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日后可怎么办,她隐隐有些后悔了。
两个儿媳妇都得了皇帝召见,王氏欣喜万分。
皇帝又封了赏下来,少将军府的名声赫赫。
当然,赏赐是次要的,能在皇帝面前留了眼,才是重中之中。
因而,段衡在宫中得了不少人青眼。
连寻常百姓家都说他福气大,娶了两位能助力的好妻子。
也有人说他眼光好,两位妻子没有一个是名门闺秀,但各有千秋,都能为他添翼,且样貌出众。
而段衡自己又有战功加身,少将军府恢复当日定远侯府的荣光,指日可待。
领完赏后,温林之坚持要回于州,王氏和段衡强留不下。
温成杰修了一封家书,请温林之带回家去,倒顺利留了下来。
陆府,皇帝御赐的匾额送来了,随之而来的还有许多赏赐。
匾额上题字:仁商。
简简单单的两个大字,风神独绝,点画之间还透露着自信从容,君临天下的帝王意气。
陆回连忙让人悬挂起来,金灿灿的匾额令整个陆府看起来熠熠生辉。
陆回叉着腰,豪气万丈道:“想不到我们陆氏也有今日,当真祖坟冒青烟了!”
陆清悦笑着摇了摇头,皇帝给的赏赐不能随便分给别人,她从陆府的银库里拨了好些银子给胡承。
胡承笑眯眯地收下了:“小姐大方,老夫在此多谢小姐和老爷了。”
“这是应该的,也多亏了胡大夫愿意倾囊相授。”
“嗐,当初要不是小姐强求我教他们,我哪里能有这么多出色的小徒儿。”
“胡大夫这是认下他们了?”
胡承喜滋滋道:“回来便让他们敬茶喊师父。”
“不过,小姐你那个治疫病的法子当真不错,弥补了旧方子的缺陷,又增强了旧方子的疗效。”
陆清悦笑了笑:“我不过也是后人乘凉罢了。”
燕聿当夜来问:“令尊可还喜欢那匾额?”
陆清悦对那日召见之事还心有余悸,那会儿的燕聿严肃端正,现在却一副散漫不羁。
她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了。
燕聿拉着她的手,把她拉到自己腿上:“怎么光盯着我看,莫非对我起了色心?”
陆清悦已经习惯了他的肢体接触,没有躲他,老老实实坐在他的怀里。
她同时注意到他没用朕这个字。
“谢陛下恩典,家父很喜欢陛下御赐的匾额,还说定是祖坟冒青烟了,才获得如此殊荣。”
燕聿怔了怔,笑了,眼角眉梢都带着开怀的笑意:“令尊倒是有趣。”
陆清悦安安静静地靠在他微微震动的胸口上,心中对他的印象还有些扭转不过来。
燕聿捏起了她沉闷的脸:“还未见夫人对我笑过呢。”
没有用力,但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印子。
“好像长了些肉了。”
他圈着她的腰兀自捏了捏:“是长了些肉了,夫人近来食欲不错?”
话里带着关怀,手下的动作却是流氓得很,陆清悦抓着他胸前的衣襟,浑身战栗。
谁能想到堂堂帝王,背地里竟是个好色之徒。
熟悉的没皮没脸样儿,令陆清悦竖起来的戒备小刺慢慢软了些。
燕聿揉捏着她腰上的软肉:“夫人打算一直让我自言自语?”
陆清悦哼了哼,回道:“近日没那么热了,陛下送来的开胃果子和点心也好吃。”
燕聿:“喜欢,我就让人多送些过来。”
见不得人
陆府派出去赈灾的小功臣们回来了,陆清悦给他们拨了大笔大笔白花花的赏银,小姑娘和小伙子们高兴极了。
胡承设了拜师宴,他们名正言顺成了胡承的医徒,且经了南州水患一遭,他们学医的心思也更认真端正了些。
胡承让他们叩谢陆清悦。
陆清悦抬手:“我只是给你们一个机会,日后怎样,还看你们自己的造化。”
她回府时,被端着食盒的李嬷嬷看到了,李嬷嬷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,走了。
绿玉不高兴道:“这老嬷嬷真是越老越没规矩,竟敢对夫人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的。”
陆清悦懒懒抬了一眼:“她跟在王氏身边也有些年头了,少将军府落难时,也未曾离去,多少有些仰仗。”
就是不知道她的这几分仰仗,于王氏而言能有多重。
李嬷嬷端着食盒回到了王氏的院子。
如今立秋了,天气仍旧闷热,王氏身子疲乏,食欲不振,便吩咐厨房做了开胃的小食。
李嬷嬷边将开胃小食拿出来,边在王氏耳边蛐蛐陆清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