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衡看着她:“没事。”
李嬷嬷:“怎么没事,姑娘你是不知道,昨儿个,大公子为了你,去了陆府,结果在陆府跪了一天一夜。”
温知意心中一震,眼中满含情意。
李嬷嬷悄悄退了出去。
陆清悦精神不振,晚膳只用了一些,夜里也早早歇下了。
一连两日都是如此,也不爱出去见人,王氏,段嫆,段衡来了几次,她通通拒见了。
有一人,她却不得不见。
黑暗里,银黑色的面具衬得男人更为阴沉,晦深的黑眸像一张细网,网着陆清悦
屋里的冰盆只有小小一盆,轻微有些燥热,沉寂在周遭散开。
许久,男人开口了,语气极淡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“夫人,近来吃不下东西,为了那个人?”
陆清悦不作声,男人朝她走来,每一步都像裹着碎冰。
近到跟前,他打量着她的小脸和瘦削的身形,本就挂不住肉,还为了不值得的人折腾自己。
男人俯下身,陆清悦躲了躲,偏过头,但没像往常一样用手推他。
她小声哼哼:“我身子难受。”
男人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一些:“夫人在说什么?”
陆清悦转首,两人的嘴唇擦过时,男人和她双双怔住了。
下一刻,男人温热的手掌扶着她的下颌,亲在宛如上好的红玉般的朱唇上。
细细尝够了,男人拇指的指腹轻轻描摹着陆清悦的下唇线,轻笑道。
“夫人,惯会哄人。”
陆清悦记得他说过这句话,想起那晚的事情,她心头无名火起,背对着他,扯着薄被躺下。
男人不明白:“好好怎么又恼了?”
他伸手抱她,陆清悦拍开他的手。
“别乱来,我来葵水了。”
刹那间,男人微微皱了皱眉。
女子不是一月来一回葵水么,距她上次来葵水分明还不足一月。
瞟到小了一半的冰盆,不消片刻,男人眉眼舒展,薄唇轻勾,看上去心情极为愉悦。
“夫人是因为这个才吃不下东西?”
陆清悦动了动,算是给他回应了。
男人伸手贴在她的腹部:“这里可疼?”
陆清悦摇了摇头,声如细蚊:“腰酸。”
男人将她捞进怀里,大掌握上了她的腰,轻轻按揉。
腰身没那么酸了,陆清悦软绵地靠在他的怀中昏昏欲睡。
他本来昨夜就来找她了,可惜她回了陆府,陆回是她爹,男人便收敛了一点,没有夜闯陆府。
王氏和段嫆吃了几回闭门羹,心里难免也有些不爽。
“我们今天就在这里等到她愿意见我们为止。”
外边日头毒辣,王氏和段嫆晒得满头大汗,满脸通红,陆清悦松了口,请她们进来。
“母亲,二妹妹,要是来劝我的话,便不必再说了。”
王氏张了张嘴:“清悦,我知道你难受,衡儿这个混账东西,喝了酒干了糊涂事,我已罚他日日去跪祠堂了。”
“嫂子,哥哥他真心十分悔恨,跪了几日祠堂,站都站不稳了,还总想着来见你一面。”
段嫆拿出了一个人形木雕:“这是哥哥让我给你的。”
以前,段衡也总送她木雕,刻的是各种各样的她。
陆清悦伸了伸手,后又缩了回去,她垂着头,蝶翼般的眼睫轻轻颤了颤。
王氏:“别的我们也不多说了。”
段嫆将木雕放到桌面上,与王氏走了。
段嫆喜道:“娘,果然还是你有主意,我瞧着嫂子心里松动了些。”
燕姓
王氏一字一字慢慢道。
“睹物思情,这是衡儿与她的定情之物,听闻以前衡儿送的那些,她还好好保存着。”
陆清悦:“红棉,将这个东西收起来。”
“是。”
红棉从外面抱进来一个破旧的木匣子,上面落满了灰尘。
她随意吹了吹,打开来,将木雕放进了匣子里,后又把匣子拿出去放回原处。
少将军出征两年,夫人说睹物思人,但室迩人远,难免伤心伤神。
便让她把少将军的木雕都收进匣子里,放到了夫人看不到的地方。
夜里,陆清悦就着瓷枕翻来覆去睡不着,只因身侧的男人身体热。
偏现在又不能用大冰盆,而他又爱抱着她。
夜里睡不好,白日精神头不足,害得陆清悦做事时,总是分神打瞌睡。
男人见她动来动去,问道:“哪里不舒服?”
陆清悦挣了挣:“你松开些。”
男人松开了些,但只是一些,两人的身体依旧贴在一起,睡到半夜,陆清悦总会热醒。
又忍了两夜,陆清悦忍不住了。
在男人爬床的时候,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