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绯色衣装,高瘦身形,眉目疏朗,清隽俊雅,如松如竹。
另一位,陆清悦见过,是竹心亭的蓝袍男子,今穿了驼白色暗纹锦袍。
绯色衣装男子大阔步走了过来:“将军,原来你在这儿。”
“喵~”
白猫翘着尾巴,迈着步子走向男子。
陆清悦哑然,如此可爱的白猫竟然叫将军这等威武的名字。
不过这白猫额上一抹黄,瞧着确像将军挂印。
能在郡王府后院随意走动的,除了赵天良,就只有未来的小郡王,赵砚。
陆清悦行礼,赵天良老老实实,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大哥。
赵砚瞥了一眼赵天良,随意找了个由头,打发走了他,然后朝着陆清悦温润一笑。
“将军好上蹿下跳,总让我好找,多谢夫人帮我照料将军了。”
“偶然遇到,算不上照料。”
赵砚抱起白猫:“对了,这会儿差不多要开宴了,夫人快些去入席吧。”
“谢小郡王提醒。”
陆清悦福身告退,期间驼白色暗纹锦袍男子一直没有说话。
赵砚搓着将军毛茸茸的肚子,眯起眼睛调侃道。
“子初,你好像特别关注这位少将军夫人。”
姜立坦坦荡荡:“曾见过她一面,看她有几分有趣。”
赵砚挑了挑眉:“哦?”
观莲宴(二)
这边,陆清悦正好在路上遇到几位夫人,便随着她们一同去了莲池。
水雾弥漫的圆形莲池之上,有四座开敞通达,重檐飞翘的水榭。
四座水榭中间连接着一精美的圆形水台,乃水上舞台。
优伶们借助婆娑水影与清越水声,在水台上轻歌曼舞。
四座水榭中间均放置着冰盆,丝丝缕缕的冷气驱散了空气中的闷热。
往水榭走去,陆清悦和夫人们遇到了段衡,赵天良,赵砚,姜立,他们都被人簇拥着。
段衡立了战功,外面的流言再多再狂妄,也不过是些风月韵事,一点也不影响旁人巴结他。
陆清悦站在夫人们的后面,几个男人并没有看到她。
四座水榭离得不远,能看到榭中人彼此的身影,也能听到对方的声音。
大家可随意入座,陆清悦与段嫆坐一处,兰婳也在,与她母亲坐在一起。
陆清悦一落座,周围的夫人千金纷纷看了过来。
早知该跟王氏,段嫆一起来,也好有人帮她分担一些灼热的目光。
陆清悦在心中叹气,抬头见到了温知意,她是随着安世侯夫人一起来的。
安世侯夫人一直拉着她说话,看起来很熟稔。
郡王妃问起了安世侯夫人身边的温知意。
“这位是?”
温知意站起身:“民女温知意,见过郡王妃。”
在座的夫人千金一下子来了精神,视线在陆清悦和温知意之间来回转动。
旁边水榭的人,包括段衡闻声,也朝这边望来。
安世侯夫人道:“温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,那日回京城途中,我突发心疾,是温姑娘救了我。”
陆清悦微诧,回京途中?细想之下,就只有段衡回京推迟的那一天了。
莫非是变数引起的变化,而且这变化对温知意有利。
陆清悦捻了捻手指,果然还是…不对,明明已经发生了那么多的变数。
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时,脸上的表情就会变得很淡。
旁人以为她是因为温知意在,神色才会变淡。
郡王妃瞥了一眼陆清悦,看来这场宴会免不得要热闹了。
果不其然,一位夫人问道。
“温姑娘现暂住将军府,怎不随少将军府马车一起来?”
大家存了看戏的心情。
这话问得很不好回答,温知意颦眉,她今日有事要做,万不能出差错,心下思索该如何回答。
王氏,段嫆,陆清悦都没有帮温知意的意思,段衡生出担忧。
安世侯夫人适时为温知意解围。
“温姑娘今日给我复诊,她初到京城,我带她来开开眼界,郡王妃不会怪罪于我吧?”
郡王妃笑道:“只是寻常之宴,来者是客,何来怪罪之说。”
温知意对着安世侯夫人感激一笑,安世侯夫人亲近地拍了拍她的手。
“比起你的救命之恩,这些小忙何足挂齿。”
正式开宴,大家推杯换盏,听歌赏莲,宴席上少不得要吟诗作乐。
平南郡王和郡王妃一合计,提议以莲为题,正好应了观莲宴。
两人分别设了头彩,一块贡墨和一对白玉并蒂芙蓉步摇。
那墨一瞧便是墨中珍品,很是难得,步摇也是实属珍贵。
陆清悦对贡墨很有兴趣,不过,她并不打算争彩,她若真想要,自会有法子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