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历了这样的一遭,第二天他们两个一起出现在五条枫的病床边的时候,看上去就和之前打打闹闹的样子别无二致了。五条家作为御三家目前最强盛的一家,在这次的星浆体事件中难得地干了不少正事。之前在五条悟重伤五条枫失踪的时候严格封锁住了消息,把咒术界即将可能出现的一场大乱消弭于无形。今天又一大早送来调查报告,确认了那个天与咒缚的身份,是禅院家的一个族人,名叫禅院甚尔,目前已经脱离家族,行踪暂时不明。顺带一提,送信来的人旁敲侧击的试图问出天内理子的下落。现在咒术界只有五条家知道天内理子最后接触到的人是五条枫,而看五条枫的样子天内理子也不像是真的死了。虽然天元大人的同化已经失败了,但是星浆体如果还存活的话也是一件麻烦事。来人原本的目的是想要“解决”这个麻烦的,但是在五条枫不走心的敷衍和五条悟不怀好意的逼视下,他也只能灰溜溜的逃走,回去继续用“生死不明”这种含糊的说辞来应付高层们。“哦……是五条健太提交的……”五条枫翻看着报告,特意关注了上面的人名。五条悟对此毫无兴趣,在看到“行踪不明”之后就把文件扔到了一边,听到五条枫提起,才问了一句:“这个人怎么了?这次的事也有他的一份?”“是我现在的私人教师和他有点关系。”虽然现在变成了咒术师,理论上以后也不可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了,但是五条枫还是坚持要修读普通学校的课业。但是他的情况肯定不能再去普通人的学校,和五条家拉锯了一番后,最终双方各退一步:五条枫依旧待在高专里,五条家派遣私人教师来一对一教学。五条枫一脸淡定的说出了对于十三岁青少年来说有点可怕的话:“大概是想两边下注吧。不过可以试着让他完全倒过来,目前看还算能干哦。”一抬头就发现五条悟两眼都放空了,五条枫叹了口气。“哥哥,在听吗?”“啧,这种事情干嘛叫我。”“哥哥才是五条家未来的家主啊,不要想着推卸责任啊笨蛋。”“啊啊——好麻烦,小枫去当嘛,家主备选也是家主啊——”两个“五条家的希望”平静地进行着会让所有御三家突发心梗的对话,而旁听的两个人也习以为常视若无睹的样子。夏油杰熟练得接受了五条悟的耍赖,转而问起了更关键的一个问题:“小枫,悟说你和大长老订立了束缚?是他胁迫了你什么吗?”
一说到这个话题,五条悟也不耍赖了,转而专注的盯着五条枫看,大有他说出一个“是”字就去痛殴大长老的架势。“严格来说,倒也不算胁迫。” 反观五条枫却是平静得多。“如果只是简单的和他走的话,背地里搞事就麻烦了,反而订下束缚还能管住他的手脚。我和他的约定是成为特级之前不会再和妖怪们有联系,同样的,他也不可以使用任何咒术偷偷干扰。”这个束缚内容超出了夏油杰的意料,他不禁问道:“只禁止咒术吗?那他还可以用很多其他手段……”反倒是高专的咒术理论课从来都完全不听的五条悟似有所察。他的六眼可以直接看穿术式和咒力的运行,所以对各类咒术的了解其实十分深刻,那些曾经隐隐约约察觉到的微妙异常被五条枫这一句话点出,亟待浮出水面。五条枫和他对视了一眼,以六眼共同的敏锐察觉到了五条悟未说出口的猜想:“我在有关天元结界的记载中发现了一点端倪。”他拿出那个从不离身的笔记本。“最初在设立结界的时候,就有一条针对妖怪的咒文。”他伸手指着一页抄录下来的文字,因为用的是古代的文字,又有很多后来的咒术师们年复一年做出各种改动,使得这一条咒文非常晦涩难辨。只有御三家出身的五条悟勉强能看懂一点,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看得两眼直冒蚊香圈。“是拒绝?”五条悟接过来研究了一会儿,不太确定的问。“对,大概是拒绝和忽视妖怪的意思。”五条枫又刷刷翻过几页,上面都纪录着略有变动,但能看得出一脉相承的符文。“在天元结界设立的最初就以底层规则的形式确立,之后虽然改动过一些,但大体意思一直没有变。”“所以说咒术师对妖怪的歧视都传承了上千年了……”家入硝子喃喃感叹。作为被严密保护的反转术式拥有者,如果说她的两个同期还或多或少接触过一点妖鬼的世界,家入硝子是真的连影子都没摸到过一点儿,在接触到五条枫之后才意识到两个世界的隔阂有多深。接着,她也顺势推理出了五条枫的目的。“‘不能再用咒术的手段’,你设立束缚是为了防止他对结界作改动?”“是的。他如果对结界下手,全日本的结界一脉相承,牵一发而动全身,解决起来就会非常麻烦。还是搞点阴谋诡计好对付。”五条枫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。“真是的,短时间里不想再看见大长老了,和这种烂橘子说话真心累。”“没问题,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本来也不敢再随便出现在我面前。”这是五条·混世魔王·悟的经验之谈。接下来的两个月,五条枫果真度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。大长老知道自己这次擅自行动一口气得罪了五条家的两个继承人,很是安分的没有再跳出来碍眼;天元虽然没等到星浆体,但是这次同化居然也平稳度过了,结界看起来一切正常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;咒术高层们虽然看似接受了 “天内理子失踪,不知生死”的说法,但是暗地里的传言都在说星